初夏的天气渐渐热了,梨园却一点不见松懈。沈折庭的早课一如既往地严苛,哪怕天刚亮,地板还凉得发硬,所有人也都得按时出现在厅里。
周一叶坐在角落揉着膝盖,眼尾还带着点倦意。昨晚她练得太狠,凌晨才收了工,躺下不过两小时,眼一闭又被叫醒。
沈折庭依旧站在前头,背挺得笔直,一声不响地翻着点名册。
“周一叶,今日站排头。”他说。
她手顿了一下,仰头看他,眼里带了点困倦的倔强。
“我昨晚练到两点。”她说。
沈折庭抬眸:“你现在是在告诉我,你累了?”
她不吭声。
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他语气平平,“让别人替你站,还是干脆今天别来了?”
周一叶被这句话激得火气上涌,心口一堵,眼圈猛地发红:“你就这么盼着我掉队?”
沈折庭眉头皱了起来,现场空气仿佛瞬间沉了。
周围的师弟师妹们一时不敢吭声,练功厅里一片死寂。
“我不是你捧在手里的弟子,也不是你非得成就的名角,”她咬着牙,声音发紧,“你管我那么严干什么?你当我愿意被你罚、被你训?”
沈折庭冷冷地看着她,眼底风平浪静。
“你觉得我是为了我自己?”他说,“那你现在就可以走。”
“走就走。”她声音拔高,含着火。
说完她转身就走,脚步重得吓人,一步步都像踩在他心口上。
沈折庭没有拦她,只低头继续翻着点名册。
那天之后,她三天没来练功厅。
沈折庭也没问,甚至没在课上提她的名字。
别人都说:“这回是真的闹掰了。”
周致深问他:“你真就放她走了?”
沈折庭不答,只一笔一划写着课表,头都不抬:“她要走,不拦。”
“她只是累了。”周致深叹气,“你逼得太紧了。”
“我若不逼她,没人真拿她当角儿。”他语气冷淡,“她可以受全场掌声,也得承全场骂声。我要她顶得起,而不是退得快。”
“可她才十八岁。”周致深说。
沈折庭终于抬头,目光幽深而沉静。
“那就从十八岁开始,学会怎么不退。”
在这天夜里回忆起了第一次见沈折庭的那天……她的执拗、她的天赋、她的野、她的服软,统统都从这段过往而来。(具体见下一章插叙)
第三天夜里,周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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