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?”沈景只觉得自己头昏沉沉的,分不清眼前是我事物,下一秒他再度晕过去。
“阿景?阿景?”沈修的手掌在他眼前晃动,沈景眨了眨酸涩的眼睛,发现自己正蜷缩在十二岁时的木质儿童床上。
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,母亲系着碎花围裙的身影在门缝间一闪而过,那抹淡蓝与三年前葬礼上的棺木布料诡异地重叠。
“怎么又做噩梦了?”沈修掀开薄被,十五岁少年的体温透过棉质睡衣传来,“哥哥陪你下楼喝银耳羹。”
沈景任由他牵着穿过铺着向日葵地毯的走廊,楼梯转角的镜子映出两个交叠的身影。
左边是穿蓝条纹睡衣的成年自己,右边是套着小熊连体衣的童年倒影,他们的脚踝在镜面里同时闪过银链的冷光。
“阿修阿景来啦?”母亲端着青花瓷碗从厨房出来,,“今天炖了雪梨川贝,润肺的。”
沈景接过碗时触到母亲温热的手指,这双曾在钢琴比赛后为他涂药的手,此刻正往他碗里舀枸杞。
他突然注意到母亲围裙上的向日葵图案正在缓慢旋转,花心深处隐约浮现出实验室离心机的轮廓。
“阿景多吃点。”沈修舀起一勺羹汤吹了吹,十二岁少年的手腕内侧有道浅红抓痕。
窗外的暴雨不知何时停了,暮色中的梧桐叶沙沙作响。
沈景尝了口羹汤,很清甜。
他低头盯着碗底的倒影,看见成年沈修站在阁楼阴影里,正往保温杯里倒入淡金色的液体。
而坐在他对面的童年沈修,嘴角扬起的弧度与监控录像里如出一辙。
“阿景?”母亲关切的声音传来,“怎么哭了?”沈景这才惊觉自己满脸泪水,碗底的倒影突然碎裂成无数光斑。
碗沿结着薄冰,沈景恍惚间又回到十二岁那个雪夜。
母亲系着印满雏菊的围裙从厨房探身,蒸腾热气模糊了她的金边眼镜:“阿修去车库取黄酒了,阿景来帮妈妈摆碗筷。”
竹制筷筒还带着新砍竹子的清香,沈景指尖抚过碗底刻着的平安二字——那是母亲特意找人在景德镇烧制的,说要用一辈子。窗外的雪粒子扑簌簌打在玻璃上,父亲的旧收音机正播放着《夜上海》,留声机唱针偶尔卡顿。
“阿景尝尝这个。”母亲舀了勺藕粉羹吹凉递到他嘴边,瓷勺边缘还沾着她的唇印。
温热的甜意裹着桂花蜜在舌尖化开,沈景突然想起现实中沈修保温杯里的红枣汤,同样的甜腻却总带着铁锈味。
“妈妈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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