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征从未见过罗峥嵘这幅模样。
乌黑的长发蓬乱，领口撕扯得很松垮，露出圆润又白皙的香肩，小腿豁出几道口子，还在往下流血。
可怜又狼狈。
和不远处高楼广告屏上，每一处都包装得完美的精致女明星，判若两人。
他面无表情，在同伴李延疑惑的目光下，去车后座拿了条薄毯。
关上车门，裤袋内手机振动。
沈征划开屏幕，来电显示三个字，沈宗明。
他接起，“哥，什么事？”
“峥嵘心情不好饮了酒，我不太放心，地址我已经发过去，你帮我把人接走。”
因为疲惫，沈宗明嗓音略带了一丝沙哑。
想到什么，他又补充一句，“她性格绵软，我担心她受人欺负，你忙完工作早点去。”
沈征转身，又朝餐厅望去。
罗峥嵘瘸着一条腿，姿势有些滑稽，还挣扎着保持平衡，拎起手包打了下身旁的人。
顿了顿，才回了个，“好。”
折身返回时，李延正在做笔录。
“是谁先动手？”
“她/他。”两道声线不约而同响起。
李延蹙眉，“你们想好再回答，到底是谁先动的手？”
“警官，真是她。”罗峥嵘身旁是个青年，看面相和穿着还很稚嫩，估摸着还在上大学。
他诉苦：“警官，我正在拍风景照，哪知这个女人发酒疯，突然抢走我的相机砸在地上。”
“这可是索尼a7，价值不菲。”青年指着满地狼藉，“赔偿肯定不能少，她还抓坏了我的胳膊，判个寻衅滋事的罪名不过分吧？”
“赔个屁。”罗峥嵘不甘示弱，“当我不知道你们狗仔什么尿性？扛着长枪短炮追了我一周，摄像头都要杵到我跟前了，真当我眼瞎？”
“大姐，你谁啊，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认识你？”
“你他爹的，少装模作样。”
说脏话，是罗峥嵘随口的事。
尽管和她接触已久，知晓她是个粗俗的人，亲耳听到她爆粗口，沈征还是蹙起眉头。
“你讲点文明，信不信我曝光你。”
“好啊，你是哪家报社的，明天我就发律师函。”
“够了。”略带愠怒的声音如砂纸磨过。
罗峥嵘和对方僵持，没察觉头顶投下一小片阴影。
茫然转头望去，男人高大的身影，宛如一座山压在面前。
占满的视野里，沈征深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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