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了人,正是烈日当头的夏季,蝉鸣不止,帐篷里面皆是浓烈的汗味和劣质的烟味。饶是这样,芮珍依旧精神抖擞,她的心脏突突得快要蹦出来,她太高兴了,除了丧葬和喜事,这还是村里第一次有这活动。只是她个头太小了,前面个个都是成年结实的大块头。她踮了好几次脚都看不着舞台的演员。她身子骨纤细,几次想窜进去,却又硬生生被挤出去了,额头的汗珠颗颗往下落:要是来得更早一些就好了。她朝前面的大叔喊了一声:“叔叔,你能让个道吗,我想往前面去。”赤膊大汉根本没有任何反应,她不死心,又大声喊了几次:“叔叔,我看不见,你可以给我让个道吗?”接连几次之后,赤膊大汉终于给点反应俯视了她一眼,但也仅一眼,又不管不顾转过目光继续观看节目了。
一声声热烈的拍手叫绝声此起彼伏的传来。
芮珍有点伤感,她灵机一动,对着小香说:“小香,咱们趴着钻进去。”小香是极爱干净的小孩,但她对前面的神秘表演充满向往,她勉强点了点头。
“我带头钻,你扯着我的衣服跟着我走,千万不要跟丢了!”
芮珍努力扒拉一个个黑色的大肉腿,不知哪个莽汉放了响屁,实在是太臭了,她在不断捏住鼻子和不断大口吸气之间努力往前攀爬。
饶是这样,她还不断对身后的小香说:“小香,拽好了!”由于缝口太小,她回不了头。不过每隔几秒吸气时,她都要交代这句话。
谢天谢地,她终于看到了曙光,她挨到了舞台边缘。
有一个彪形大汉一口喷出大火。
芮珍赶紧站起身来,也完全忘了被人踩了一脚之后所产生的撕心裂肺的疼痛感,她跟着众人一起拍大手。
拍一下,小脸皱一下,但她依旧持续了数十下。下一个节目是口里吞金,芮珍小手支在台子上,然后不断蹬起小短腿。
她刚要再拍掌,然后想起什么似的,转过头一扫:完了,小香呢!
芮珍额头又急出一层汗珠子。她看看舞台,又转头看看身后,重复了好几次,最终选择趴在地上往外围去。倒回去的路上,芮珍的右手被小石子硌了一下,大拇指流了血,她流着眼泪和鼻涕继续爬,然后又不知哪个鲁莽的竟然踹了她一屁股,她的大脑袋前倾吃了一口土。
她的眼泪流得更多了,她用已经脏得不能再脏的袖子擦擦眼角,随即在臭气轰天的人流里找小香,她有点忧心:小香会不会被踢来踢去呀。
终于走出来的时候,她才瞅见小香,小香原来还在最外面。她拍拍胸口,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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