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将工作室打造成低调精致的私人订制模式。
有萧盛在,周聿文派来的那些幺蛾子近不了身,她只一心专注研究料子,哪怕是场口不正的小料,用不着开窗,只能堪堪在表面滴滴摸摸,也从不敷衍对付。
萧盛偶尔去看她,知道她工作时喜静,总找不到机会插不上话。
这次难得碰上次她点的外卖到了,才趁着蹭饭的借口久留。
和在缅州的时候一样,两人面对而坐,各吃各的。
不管是让人垂涎欲滴的美食佳肴,还是吃糠咽菜,秦吟都是这套进食只是用来填饱肚子的机械理论,一点不享受,扒拉几口就要放筷子。
萧盛拿筷子头敲了敲碗沿,管小孩似得,皱着眉装生气,“再吃点,你当自己是机器啊。”
秦吟看着一桌的菜,一点没胃口,摇摇头,系上围兜,又要准备开工。
萧盛不知道周京洄用了什么迷药让秦吟叠了这多年的面具刹那碎裂,又变成在缅州时候那张没有情绪起伏的石化脸。
她心里总喜欢藏事,藏的事多了,积土为山,逐渐变得油盐不进,机械又谨慎。
萧盛还记得,刚把她带到缅州的时候,两人生存都成问题。
他白天在码头帮工,晚上接了声色场所安保巡逻的活,挣那么点辛苦钱,还要供两张嘴吃喝,实在举步维艰。
秦吟那时候还没从失去挚亲和被世界抛弃的痛苦中缓过来,形同行尸走肉,虽然嘴上不说,心里对眼下的困境再清楚不过。
某天开始,她连着一周早出晚归,萧盛一开始觉得奇怪,后来有一天悄悄跟着她才发现她到处求矿区的师父拜师,一家家求过去,工资待遇所有都好谈,只求一个工作机会。
当生存占据了所有思绪之后,她就不再纠结过去破碎的旧故事,这是刻在每个人基因里的本能,就三个字:活下去。
刚开始做学徒的时候,她扎着高马尾,穿的是粗布烂衫,胸前是一条破围兜,手上戴着两幅脏兮兮的袖套,成天混迹在尘土飞扬的矿区被人来回差使,腰窝的那道口子就是因为当时抱着料子没看清路,一脚踩空摔了下去,被沿途的石头尖锐处划伤的。
但她从无怨言,照样一天忙到晚。
她学习能力强,观察力敏锐,师父逐渐开始信任她,晚上下工前总会给她开小灶教点独家门路。
她每每回来的时候,脸上、身上脏得没一块干净的地方,顾不上擦洗还得把饭做了。
那时候萧盛总开她玩笑,烧的饭菜里掺了一半的矿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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