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，你带伞了吗？”，少年扭头看向高灿阳。
高灿阳摇头，“没有”，就算有也不会拿出来。
少年疑惑地看着高灿阳肩上鼓鼓囊囊的背包，薄唇微动，却没说话。
远处天空隐隐传来闷雷声，雨势也越来越大，凉风裹着潮气侵入身体。
少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，有点冷，他想去里面的大殿，却又觉得抛下游客这种行为有损景区的名誉。
思考再三，他试探性地问道：“这位游客，去大殿休息会儿，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。”
高灿阳求之不得，却装出犹豫的样子，“会不会惊扰神明。”
少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捂嘴笑起来，黑色的眼眸盛满笑意，“你信这个？”
见少年笑得不亦乐乎，高灿阳也算没白装蠢，不动声色地套话，“看你穿着道袍，我还以为你是道士。”
少年收敛起笑容，“不是，我洗的衣服没干临时找来穿上的。”
高灿阳点头，还好不是道士。虽然是道士也没什么，但当着神明的面搭讪总归不好。
少年按下墙壁上的开关，大殿上方的灯管亮起来，铜铸鎏金的天师像眼帘低垂，神情肃穆。
神像前的三角炉鼎中点了一炷香，满室幽香。
高灿阳静默不语，耳边是殿外喧嚣的雨声，眼前是那道缥缈直上、如云似雾的青烟。
良久，他鼻尖微动，“这香的味道跟其他道观的好像不太一样，有点......甜。”
少年轻笑一声，“这是我叔叔自己做的，里面加了紫藤香，所以闻起来会有点淡淡的......”，目光看向高灿阳，“甜味。”
高灿阳强装淡定移开目光，“挺好闻的”，生平第一次为自己匮乏的词汇感到羞愧。
雷声隆隆，雪球在风雨中摇晃，却依旧盎然立在枝头。
少年仰头看向殿外乌云密布的天空，漂亮的眼珠好似莹润的琉璃，修长起伏的下颌线一路蜿蜒隐进道袍交叠的衣领。
高灿阳往前半步，与他同齐，“这雨真大。”
少年微微偏头，语调轻盈，“是啊。”
（本章节完结）